~ TWO ~
這天,外面正下著傾盆大雨。
已經很久沒見到雨勢如此滂沱的天氣了,所以我也沒有帶到傘。打電話給哥哥後,他說一個半小時之後才會到,因為路上嚴重塞車。我只好回到教室練練舞打發時間,總比發呆來得好。
才回到教室沒多久,正巧跳完第三個舞步,他──寧止勆便像發了瘋似的用力打開教室的門,全身濕漉漉的朝我快步走近。我正覺得奇怪,他卻劈頭就說:
「玥馨羽!妳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勾當嗎?啊!?」
口氣滿是憤怒與嘲諷。
我起先是一頭霧水,誰可能立刻聯想到這人究竟在說什麼呢?
他繼續窮追猛打:「我都聽木球社教練說了,妳…利用自己全國大賽的優異成績和學業成績脅迫街舞社老師和其他老師,讓藍地炎立刻退出木球社並加入街舞社,對嗎?
還說如果老師們都不肯答應,就跳槽到敵對學校的街舞社當社長,不再回來!我沒說錯吧!?」
寧止勆在說這段話時依舊滿是嘲諷與憤怒。
接著,我立刻明白他想表達的是什麼。也馬上知道令他如此憤怒的原因,是連我自己都覺得齷齪的手段。
但是,如果我在這時候退縮了,就再也沒有機會完成「那件事」了…。
於是,我決定裝作不在乎,平淡的說出回覆:「…所以?你要揭穿我,好讓自己當上社長嗎?難不成你認為自己有那個能耐?」
我非常清楚自己說這段話是濫用身分。身為全球連鎖鞋業公司的繼承人,我不可能會讓僅是一般小康家庭出身的寧止勆動到我,更別說是要壓下這件小事了。
「不,我並沒有揭穿妳的打算。」寧止勆否定了我的看法。
我倒是滿訝異這點的,「哦?那你打算……」
「我要跟妳談條件。」
寧止勆似乎冷靜下來了。他目光堅定的看著我,口吻十分平靜。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條件?」我納悶道。
「沒錯!要我接受藍地炎入社很簡單,今年度的全國街舞大賽,妳‧玥馨羽必須和我組雙人出賽!」
「!」
…我承認,我嚇到了。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獅子大開口提出這種條件。他再怎麼笨,應該也知道我積極在國三時爭取炎入社,就是為了和他在國中舞蹈生涯的最後,實現兩人一起出賽的夢想。
「而且,」寧止勆竟又開口,「拒絕和藍地炎出賽的理由必須由妳說,但得遵照我講的內容。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打得如意算盤。」
……可惡!他…他分明就非常清楚,還刻意拿這件事出來威脅我…好個卑鄙小人!
我如果答應他,我迫切希望完成的「那件事」就等於無疾而終了;但如果放棄炎入社,那連實現的機會都沒有了。
如今站在懸崖邊,我只能做出唯一的最佳判斷了。
「啊!順便說一下,妳還得推薦我當副社長喔!這樣我就絕對不會說了。」卑鄙小人露出邪惡的微笑,裝親切對我說。
「你的意思是要我換掉凜?」就算當社長可以決定誰是副社長,但這樣也太爛了吧!竟然要我換掉隊上第二王牌兼我的死黨凜!?
「沒錯啊!」他滿不在乎的回答。
…氣死我了,寧止勆。
雖然我已經怒火中燒了,但為了我的計畫,稍微順著他也不影響整盤棋。女王是不會被將軍掉的。
「可以呀!我能答應你的所有條件,甚至明天放學就去執行。」我果斷的說,不敢有絲毫怠慢,深怕因此而動搖,甚至往寧止勆重重一拳就給他揍下去。
大概是被我的迅速答應嚇到,寧止勆愣了幾秒才說話:「不愧是社長,果真名不虛傳,行事作風實在叫人佩服。」
「客套話就免了吧。」我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外,「雨勢變小了,如果你沒別的事,那我要回去了。」說完,我不等他回話,就逕自背上書包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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